記者近日到平輿縣射橋鎮(zhèn)采訪,看到境內(nèi)洪河上有一個渡口,南岸是崔莊大黃莊,北岸是王灣西單莊。這個渡口從古到今都十分有名氣,人稱磨扇埠口。靠埠口的村子就叫磨扇埠。據(jù)當(dāng)?shù)卮迕窠榻B,有關(guān)磨扇埠口的傳說有兩種。
程咬金(漫畫)
小船變成了一扇石磨
傳說一,有一年夏天,瓢潑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洪河暴漲漫堤,頓時淹沒了兩岸的莊稼。臨河村有兩兄弟在河邊種了三畝瓜,怕被水沖走,五更起來到洪河岸邊看河水落了沒有,只見河內(nèi)突然閃現(xiàn)一絲銀光。仔細一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婆坐在船上迎面漂來。
哥倆以為是逃難的,憑著自己的游水本領(lǐng)撲通一聲一起跳進水中,不大一會兒就把老太婆推到了岸邊。不料,小船竟變成了一扇石磨,老太婆卻不見了。村民認為石磨能在水上飄,一定是神仙點化,便有人出頭湊錢在河岸上修一座小廟,把石磨敬起來。當(dāng)時來燒香求神看稀罕的人很多,哥倆便打了一只渡船,為人們擺渡,不久便發(fā)了大財。
這個渡口,從此便流傳為磨扇埠口。
程咬金接替老人擺渡
傳說二是因程咬金而得名,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相傳有一年發(fā)大水,一個從山東來的年輕人,名叫程咬金,要南渡尋求生路。河上擺渡的是一位孤苦老人,人稱王老漢。這天,程咬金來到渡口,因沒人往來,王老漢靠在船艙里打盹。程咬金叫了聲大爺,說他要渡河。王老漢起身扶篙,送程咬金過河。當(dāng)船行至河中間時,王老漢一陣劇烈咳嗽,接著口吐鮮血。程咬金慌忙過去扶住王老漢問:“老人家,你怎么啦?”王老漢臉色蠟黃,有氣無力地說:“小哥,我已病半年有余,吃多服藥也不見好轉(zhuǎn),看來這擺渡的活我干不久了??上覠o后,沒人接替我。我的小船一停,過往的人要多繞路了……”
老人還沒說完,又一陣劇咳,吐出幾口鮮血。程咬金忙扶著老人到船倉靠下,問道:“老人家是住在南岸還是北岸?”王老漢說:“住北岸王灣村。”程咬金說:“老人家,你先回家休息養(yǎng)病,我暫替你擺渡。等你病好了,我再離開,你看如何?”王老漢一聽喜出望外,看一眼面前的年輕人,見程咬金身材高大,腰圓膀粗,甚是高興。
程咬金自我介紹道:“我乃山東膠州人,自小長在水邊,頗識水性,會擺弄篙槳,且自幼習(xí)武,一般兵器也能使上幾招。因家鄉(xiāng)遭水災(zāi),父母兄弟遇難,聽說我有師兄弟在瓦崗一帶混得不錯,就想去投奔,找個容身之處。”王老漢一聽很歡喜,就說好。
第二天,王老漢就臥床不起,程咬金請郎中抓藥,鄰居大嫂幫助煎藥。程咬金正式接替了擺渡的活兒。這一接就三月有余。王老漢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一天天加重了,幾天后王老漢病故。因王老漢無積蓄,程咬金向村鄰借了些錢將王老漢安葬。從此,程咬金就成了“程擺渡”。
一天,一個牛販子在河南岸販了一條半大黃牛要過渡。上船時這牛來了犟脾氣,任怎樣拖拽攆,它就是不愿上船。牛販子急出滿頭大汗。程咬金放下篙一邊捋袖子,一邊說:“讓我來試試。”只見他左手摟住黃牛的前胯,右手摟住黃牛的后胯,雙臂一用力,那半大黃牛四蹄懸空被程咬金抱了起來。
俗話說:“寧舉千斤石,不抱二百畜。”說來也怪,那黃牛像是愿意配合程咬金,服服帖帖被抱上了船。牛販子和幾名渡客看得目瞪口呆。從此,程擺渡力大無比、抱牛上船的事兒被傳開了,而且越傳越遠,越傳越神。
李密用計試探程咬金
程咬金臂力過人、武藝超群的傳說被傳到了一百里多外的瓦崗。當(dāng)時李密是瓦崗寨上的軍師,幫翟讓鞏固政權(quán),到處招兵買馬,廣納賢能。李密聽說平輿有個隱居的半仙,能知前后五百年大事,就帶人從瓦崗來到平輿,連住幾日,也未打聽到半仙的蹤影。在尋找半仙過程中,卻聽人說起了程咬金的傳聞。李密求賢心切,便帶四五個隨從趕往渡口。
這日,李密來到渡口,看見過往人很多,就和幾個隨從坐在渡口一棵大樹下,細看程咬金的一舉一動。程咬金也看到了樹下的幾個人。船在河上來回過了幾趟,這幾人仍坐在樹下不上船。程咬金就有些納悶,但過往人多,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放在心上。
近中午時,過往行人稀少了,岸邊樹下幾人開始上船過河。因李密觀察程咬金好一會了,看他扶老人抱孩子搬貨物,心中越看越喜歡,心想:此人為人厚道,心地善良,若真像傳說中那樣力大無比武藝超群的話,其作為定在眾將之上。
船到河心,李密想試試程咬金的反應(yīng),便故意左使力,使船身猛地一晃。李密順勢向前一栽,伸出右手要點程咬金肘下軟穴。只見程咬金將身向旁邊一閃,同時伸手一把抓住李密的右手道:先生請坐穩(wěn)。李密一見程咬金身手敏捷,更是喜上心頭。不過李密不露聲色,還想試試程咬金的力氣。于是又說:我走南闖北,不知到過多少渡口,只有你這個渡口擺得最慢,這不急人?就是你渡我過去,我也不付你錢。李密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程咬金用力撐篙,看船行速便知其力。
程咬金一聽這話有點惱火,心想:這些人很久不愿上船,只是坐在樹下對人評頭論足,已猜想他們是云彩里露出一條腿,不是凡腳(角),又想剛才這人想搗鬼,出手也不凡,現(xiàn)在又想賴渡錢,這哪行?程咬金一臉不快,舉起手中的船篙嗖的一聲,那篙如利箭深深扎進水底,只露半尺多一點篙梢,抱起雙手道:“隨你們幾人來拔這船篙,要能拔起來,我分文不要,上岸后去鎮(zhèn)上最大一家酒館擺酒席請你們。要是拔不起來,上岸后乖乖留下船錢走人,不要逼我動粗。”
李密笑笑,指揮隨從一起用力拔篙,那幾人集中到一邊,船浮在水面上擺動起來,幾人無法一齊出力,差點把船弄翻,那船篙在水中紋絲不動。李密把手一擺,隨從們罷了手。程咬金乜斜一眼船上幾人,一手抓住船篙梢輕輕一提,船篙帶出半截泥出了水面。李密見狀暗暗高興。
程咬金隨同李密上了瓦崗寨
上岸后,李密亮明身份,說明來意。程咬金正為渾身本事無處施展而犯愁呢?,F(xiàn)在李密知道了他的才能,從百里以外趕來相邀,豈有不投靠之理?李密說:程壯士力大無比,剛才你撐篙就已看出。程咬金憨憨一笑說:“剛才有詐。船篙插入泥里,若一人去拔也許能拔起,可眾人去拔船的重心偏向一邊,船身擺動,無法用力。”他一邊說一邊將纜繩系在一塊磨扇上。系好纜繩后,他右手抓住磨扇的一角,一用力,一塊狗頭大小的石頭生生被他掰了下來。李密見他力氣這么大,更加喜愛。
李密在鎮(zhèn)上一家酒館設(shè)宴請了程咬金。程咬金酒足飯飽后對李密說:“請容我三個月。三個月后我定去投奔瓦崗,效盡犬馬之力。”李密不解地問:“程壯士何不就此動身?”程咬金說:“王老漢去世,我向鄉(xiāng)鄰借了錢處理后事。這錢還有一部分沒還上,我跟你一走,豈不留下罵名?”李密聽程咬金這么說,心里更贊嘆程咬金的為人,問道:“還欠多少?”程咬金說:“多是不多,就欠五吊錢了。”李密和隨行一聽哈哈大笑。李密說:“我還認為是多少呢。”說著安排隨從,取出百兩銀子分與村鄰。
程咬金還了欠錢,就隨李密同行,上了瓦崗寨,還當(dāng)上了混世魔王。后來瓦崗軍戰(zhàn)敗,李密投唐,程咬金也投了大唐,隨李世民征戰(zhàn)沙場,封魯國公。貞觀年間,唐太宗命人畫二十四功臣圖于凌煙閣,程咬金名列其中第十九位,加封為鎮(zhèn)軍大將軍。
一千多年過去了,程咬金的美名被老百姓傳頌著。如今磨扇埠口這個渡口的名字還在使用,民國初年還有老人見過渡口那塊被程咬金掰掉一角的磨扇,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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