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這個特殊的春節(jié)把記憶帶回到17年前。而今天的“新冠肺炎”看起來和實際上都要比“非典”更難對付。
“呆在家 不出門,就是給國家做貢獻”,這句貌似調侃的話,隱藏著幾多國人的壓抑,不安和無奈。殊不知,窩在家里,哪也去不了,也是無數(shù)個“逆風而行”的不在家,哪里都敢去換來的。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
工作需要, 我和我的同事們,有機會淺淺的接觸到頂在最前面的普通人,接觸到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筑起抗疫防火墻的,奔走在城市角角落落的龐大群體中的幾個人,而其間的所見所聞給了我力量和感動,使我對平凡中的偉大,畏懼時的英勇,平常與特殊,硬核與溫情等看似相悖的表達有了一些更接地氣的認識和思考。
汝南檢察院三門閘辦事處大唐村第一書記代豪,從大年初二就戰(zhàn)斗在抗疫一線,夜以繼日,風吹雨打,20多天不著家。我在村口臨時搭起的小棚子前見到他時,他正在張羅著燒水泡方便面,黑瘦黑瘦的,很執(zhí)著的氣質,配合他值班的辦事處同志說“代書記本來很白凈的,天天曬得臉上一個白口罩印。”代豪說,苦點累點不怕,有感染風險也不怕,就是覺得想孩子,他愛人是醫(yī)院的護士,奮戰(zhàn)在一線,他又不能回家,兩個孩子跟著爺爺奶奶。 8歲的兒子給他寫信通過微信傳過來,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2歲的女兒發(fā)語音說“爸爸我想你了”。采訪時,這個看上去挺硬核的父親一聽到女兒的聲音便忍不住潸然淚下。
上蔡公安局楊屯鄉(xiāng)派出所民警吳一笛,愛人王震坤也在基層派出所,去年定了好日子,因大慶安保延誤了。正準備過了春節(jié)再定婚期呢,又接到了疫情突發(fā)全員上崗的通知,他們當即決定再次推遲,寫下請戰(zhàn)書,各自收拾東西投身一線。本來就聚少離多的年輕人已經十多天沒見了,他們都是在夜里通過微信相互提醒鼓勵。吳一笛是個文藝女青年,工作之余,她用文字記錄了身邊戰(zhàn)“疫”的點點滴滴,她說,這么危急的歷史時刻我們趕上了,就不能退縮,遲到的婚紗因此而將更加美麗。
同樣是九零后的小姑娘,市檢察院的劉暢是第一批報名到抗疫一線黨員中最年輕的一個。面對危險,如何抉擇,她也有不確定的糾結和猶豫。是她的媽媽,一名老共產黨員,一位投身抗疫一線的基層干部給了她鼓勵和支持。于是,劉暢毅然報了名,獨自離開節(jié)日中縣城的家,一個人來到市里,每天在小區(qū)門口,為素不相識的人們量體溫,做登記,消毒 值守。劉暢告訴我們,這些天的經歷是她終身難忘的,只有經過磨礪,才能承擔起責任,任何時候都能驕傲自己沒有當逃兵。
劉暢和母親是“黨員好母女”。而汝南公安局留置大隊大隊長舒心偉,演繹的是非常時期的“上陣父子兵”。 父親負責疫區(qū)返鄉(xiāng)和疑似人群隔離區(qū)的安保,每天都要在消毒水刺鼻的隔離區(qū)轉個十圈八圈,兒子在更危險的醫(yī)院“新冠肺炎”確診患者治療區(qū),剛剛穿上警服的兒子在距縣醫(yī)院隔離病房樓不到50米的崗亭前,給我們講述了前兩天的事情,一個確診患者,情緒激動,從醫(yī)院病房瘋一樣的往外跑,這個時候,早已守在醫(yī)院門口的特殊警員毫不猶豫撲上去,把患者制服,并強行押送到隔離病區(qū)。“雖然都傳著防護服,帶著目鏡,但是也是很后怕的,反復消毒,每人一個房間自覺隔離,怕有個什么萬一,但是,當時抓人的一瞬間鎮(zhèn)的沙都來不及想”,兒子給我們說這些時,清澈的眼神透出曾經大戰(zhàn)的驕傲。父親說,雖然就這一個兒子,但是,也得讓他明白,警服不是隨隨便便就穿上的,得知道有責任,有擔當,越是危險,越得向前。 雖然很擔心,但是也得鼓勵兒子勇?lián)厝巍?/p>
我的同學,驛城區(qū)西苑辦事處主任王三喜,下午電話溝通好的,明天去宣傳下,晚上十點多打來電話,說別來了,轄區(qū)確診一例,連夜隔離,排查親密接觸者,得一夜忙。第三天在接老婆(她就在西苑轄區(qū)防控點執(zhí)勤)回家的路上,我聽到一個大喇叭在不停的吆喝關于疫情防控的要求,感覺聲音很熟悉,扭頭一看,王三喜開一輛電動四輪,手里提著個喇叭,邊走邊喊話,這時我好像理解了他前天說的從初二就沒閑著,一天忙到晚的真相。
雖然只是走馬觀花的轉了幾天,也就僅限于特定的部門和了了幾個人,但看到的,聽到的,使我有講述沖動的卻真的很多,很真,很實在。甚至還有的人,我轉臉就忘了他的名字。就像汝南縣檢察院那位37年黨齡的老黨員,馬上就要退休了,聽說了院里號召沒有把自己列在內,立即寫了請戰(zhàn)書,并把自己家的年貨和孩子們送的東西都拿出來捐給抗疫卡點。雖然只是給他拍一個鏡頭,他都是拒絕的態(tài)度,我說私下聊聊,如果請你談談為什么這么激情這么主動,你會怎么說,他說:”我當兵時,有一次抗洪,連長說,是黨員的站出來,當時我不是黨員,看到人家站到前排,羨慕的不得了,后來上軍校,入黨,直到現(xiàn)在,那種是黨員的站出來的感覺,一直都讓我覺得是無上的光榮和自豪”。
牽強點說,我們也算是一線和后方之間的“負重者”吧。那天上午跟東高派出所跑了三個點,中午12點差10分,回到所里考素材,平時沉默寡言的宣傳科長出辦公室轉了一圈,回來時拿著三個大蘋果,招呼我和辦公室一個同事吃,過了一會,又轉了一圈,拿了三個梨回來,看到我的蘋果放在桌子上沒吃,猶豫了一下說,放心吃吧,都是我用消毒液洗干凈的,我說,肯定是干凈的,只是我最近胃不好,不能吃涼的。他說,對對對,我剛吃的也是有點涼,我給你燙燙,我說不用不用,他執(zhí)意要燙,說,你看多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還跟著我們跑,小伙也沒開,中午連飯也管不上,必須吃個水果。于是,滿辦公室找燙蘋果的器皿,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瓷的茶葉罐,把茶葉倒出來,燒開水,拿著蘋果往罐里放,口小蘋果大,放不進去,又一個個往里放梨,剛好有一個最小的能塞進去,開水燙了一會兒,我要走了,他趕忙去往外倒那個梨,費了好大勁才摳出來,我說真不用了,他說你得拿著,我的心意。我只好接過來,熱乎乎的。
第三天,到汝南縣公安局采訪,宣傳科老葛一見我們就電話聯(lián)系局食堂,做五個人的飯,對方可能不太愿意,老葛在電話里說,得弄,外面也沒地吃呀,不行一個人一個桌,分開吃。中午時分,老葛一個勁電話催(為了趕進度,我們分兩路進行),“趕快回來吃飯,要不然人家不等我們”。偌大一個餐廳,就我們五個人圍在一桌吃飯。我說,不是說一人一張桌子嗎,老葛說,看你說的,你們都不怕,我怕啥!
雖然那個梨我最終沒吃(拿回家放在了進門的小桌上),那頓飯也是極簡單的四菜一湯。但是,這兩件事我會始終記得,不唯是特殊時期,更多的是因為,他們喚起了我久違的存在感和價值體現(xiàn)。
冬天總會過去,春天已經到來。周而復始中一切都會歸于平淡。今天的新聞就是明天的歷史,歷史總是那樣的宏偉闊大,總是會忘了“歷史是人民創(chuàng)造的”。然而,在春去冬來,花開花落間總是有一些恒古不變值得贊頌和遵循的普世操守,正因此,才使得司空見慣的庸常和普通總是在不經意間或重大歷史時刻閃閃發(fā)光。而這些感動與溫暖,不會被銘記,卻一直在流傳。
時光如水。非典后出生的女兒已經讀高一了。 人生第一次經歷了舉國危急的“自然災難”。宅在家里20天了。學校布置了一個任務,每個班級要開一次以戰(zhàn)“疫”為主題的網絡班會。每個同學都要發(fā)言談談非常時期的感受。女兒問我,該咋談,我想了想,說應該差不多就是環(huán)保,災難,祖國, 責任,擔當,危難時刻的抉擇和新一代的理想與未來吧。女兒說,你說得太大了,同學們誰聽呢,有沒有實際點的。我頗為思索了許久,平時夸夸其談的一些華麗,閃耀的詞匯,用起來得心應手,說起來滔滔不絕。而真正去想認真的稍稍深入的談談他們的“硬核”與現(xiàn)實存在意義時,總覺得高邈空遠,知易行難,仿佛就像空中樓閣,王建林的小目標,可望不可及。而這個特殊時期日常工作的記錄,或者,就是我能提供給她的答案吧。(作者:文生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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