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體記者 趙新春 楊曉倫 于潞
成語“掃除天下”出自《后漢書·陳蕃傳》。說陳蕃十五歲這年,自己獨自居住,所住庭院草木荒蕪,室內(nèi)也雜亂無章。他父親的好朋友、時任汝南郡功曹的郡人薛勤來訪,就問他:“孺子何不灑掃以待賓客?”陳蕃就說了流傳至今一句話:“大丈夫處世,當(dāng)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薛勤很驚奇,通過多次觀察,認(rèn)為陳蕃是“不凡子”。這就是成語“掃除天下”和典故“不凡子”的由來。
陳蕃,字仲舉,是東漢末年汝南郡平輿縣人,也就是今天的平輿縣人。他少有大志,《世說新語》說他“言為士則,行為世范,登車攬轡,有澄清天下之志。”被郡中舉為孝廉,拜為郎中。因母親去世棄官服喪,服闕后,正好周瑜的從祖父周景為豫州刺史,便聘請陳蕃為別駕從事。開始陳蕃不同意,于是周景就在別駕車輿上寫了個“陳仲舉座”,意思是這別駕位非陳蕃不選。最后沒辦法,陳蕃只得就職。不久因與周景進(jìn)諫爭辯不合,有撂挑子不干了。因此,同鄉(xiāng)人、月旦評創(chuàng)始人之一的許劭評價他說:“仲舉性峻,峻則少通。”陳蕃性情嚴(yán)峻,嚴(yán)峻就少了些通融。范曄在《后漢書》里雖然稱贊他“以離俗為高”“以遁世為非義”“以仁心為己任”,“能樹立風(fēng)聲,抗論惛俗”, “信義足以攜持世心”,也感慨他“與刑人腐夫同朝爭衡,終取滅亡之禍”,致使遠(yuǎn)大理想終未實現(xiàn)。蘇轍也評價他“一朝老臣,名重天下,而猖狂寡慮,乃與未嘗更事者比,幾乎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斯豈孔子所謂資哉!”為他的猖狂寡慮,不知變通而遺憾。正是因為他這種寧折不屈的性格,讓他的仕途也起起伏伏。為樂安太守,因得罪大將軍梁冀,降為修伍縣令?;傅劾^位后,為尚書,為了零陵、桂陽的流民、山匪而得罪皇帝近臣,被外放為豫章太守。為尚書令,調(diào)大鴻臚,因上書直言勸諫,救大臣李云,被免官故里。數(shù)年后,被征議郎,任光祿勛,以不依附權(quán)貴,再次被誣告免官,回歸故里。延熹六年(163年),再次被征召,為尚書仆射,轉(zhuǎn)調(diào)太中大夫。八年(165年),代楊秉為太尉。九年(166年),又因疏救因黨錮之禍入獄的李膺等人被免官。永康元年(167年),漢桓帝駕崩,竇皇后執(zhí)掌朝政,任命陳蕃為太傅并管理尚書臺事務(wù),輔助漢靈帝即位。為表彰他的擁立之功,被封高陽鄉(xiāng)侯,食邑三百戶。當(dāng)時中常侍侯覽、曹節(jié)、公乘昕、王甫、鄭颯等人與漢桓帝乳母趙嬈夫人等宮中女官相互勾結(jié),擾亂天下,陳蕃與竇武謀誅宦官。事泄,竇武等人被殺。陳蕃當(dāng)時年近八旬,卻率領(lǐng)屬官和學(xué)生八十余人,拔刀沖進(jìn)承明門,導(dǎo)致被最后王甫殺害,留下了宋人徐鈞筆下“身居一室尚凝塵,天下如何掃得清。須信修齊可平治,絕憐志大竟無成”的遺憾。
與陳蕃有關(guān)的成語和典故不少,如“陳蕃一室”“掃室陳蕃”,但最有名的還是“陳蕃懸榻”的故事。“陳蕃懸榻”也做“陳蕃下榻”“陳蕃之榻”,說陳蕃為豫章太守時,素不接賓客,惟徐穉來特設(shè)置一榻,平時掛起。后用人們用“陳蕃懸榻”來表示對人特別敬重而禮待,也用來比喻種種人才。唐王勃《滕王閣序》有“人杰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清歸莊《贈縣令胡侯》詩有“聞道陳蕃懸榻久,其如仲子灌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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